不再当沉默的羔羊!TikTok起诉美国政府,胜算几何?意义几何?
不过,我们可以谈谈这起诉讼案中,有哪些因素对TikTok有利,哪些因素对它不利。
先说有利因素。
1、基本上企业在美国发起诉讼,法院都会立案,这次应该也会立案,而且审理时间会很长,肯定超过明年1月22日,跨越这届美国政府,法官身上的压力也会小很多。假如拜登胜选,新一届政府在TikTok问题上态度或许有转圜余地。
2、按照美国的法律,在起诉方正式启动司法程序之后的第二天就会提出一个禁止令,也就是禁止总统的政令在诉讼过程中实施。这种禁止令可以是暂时的禁令,也可以是永久的禁令。一般在诉讼启动之后的第一周,法院会就此举行听证会,最后由法院裁定是否应该中止政令的实施,字节跳动可以用这种法律程序权争取时间,最起码实现资产市场价值的最大化。
3、之前特朗普用行政命令限制外国留学生,就被哈佛和麻省理工起诉,最后被迫让步,显示他的行政命令在法院面前并不见得好使。
再看看对TikTok不利的因素。
1、字节跳动和TikTok的股东中不乏美国资本,他们也许并不支持董事会和管理层选择与美国政府针锋相对、鱼死网破;
2、一旦涉及到国家安全,美国的法院一般会优先考量美国的国家利益,站到政府这一边,而且美国政府并不一定要提供证据,这就增加了中方挑战的难度。
3、任何国家的司法审判,法官都会倾向本国利益,TikTok案牵扯到美国公司的利益(比如Facebook),再加上中美博弈、美国国内的政治环境日益“政治正确”,美国法官不可能完全无视这些因素。
4、本次诉讼仅针对8月6日的行政令,未把8月14日行政令列入,因为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(CFIUS)是联邦级别的跨部门委员会,有权审查外国在美国投资,判断其是否损害美国国家安全,且CFIUS的调查结果基本不会受到司法评估的影响,较难通过法院推翻。在此前类似案例中,法院支持原告主张的享有合法程序的权利,但并不改判结果,最终涉案企业还是被迫出售了并购的美国公司。
起诉的意义在哪里?
TikTok对美国政府诉讼,无论结果如何,都有很重大的意义。
首先来讲,这场诉讼将是一场世界性的公关,它将在全世界面前树立字节跳动和整个中国企业的形象。即便最后法院以保护美国安全为由驳回诉讼,也是维护了中国企业的形象和利益。
其次,TikTok利用法律武器来捍卫自己在驻在国的利益,这种做法也很值得中国企业借鉴。
中国企业在跨境发展中会遇到一系列法律风险,例如国家安全审查、行业限制、反垄断审查、技术禁运等,都是常见的法律风险形式,企业应该认真研究如何利用当地的法律政策保护自己,而不是仅仅想着如何去盈利。
一旦自己的正当利益受到侵害,还要敢于主动发起诉讼,而不是当“沉默的羔羊”。如果对不公正的行政令默默接受,那等于对外承认自己理亏。
另外,这次TikTok敢于起诉美国政府,并且在起诉书中摆事实、讲道理,说明这家公司身正不怕影子斜,其日常经营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,心里没鬼,不存在美国人说的TikTok把数据交给中国政府或TikTok被中国政府控制的事情。否则,TikTok怎么敢公然与美国政府对薄公堂。此举能向全球市场、企业家、投资人以及普通民众传递信心。
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中资企业在海外合法合规经营的重要性。
我们必须承认,海外的一些中资企业包括在美国的一些中概股,日常经营是存在问题或者说瑕疵的,比如财务造假、比如侵犯知识产权。很多问题终归会暴露,让自己陷入被动局面,所以从一开始中国企业就要做到合法合规的经营,这样才能得到当地法律的有效保护。
最后,中国企业今后再处理类似问题,可以参照Tiktok的方法,将贸易和投资守法放在公司策略第一位,而后有问题走法律程序。而且通过起诉逼迫驻在国政府把事情说清楚,让规则更加清晰,这对企业有很大好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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